第17章 (第1页)
"咬金应是,捧着油纸就要出了凉亭上桥,谢西楼却一翻身,从桥上径直跃下来。
他隐约知道虞明月跟他拉开距离的原因,又是头疼,又是气恼。
按他从前的性子,早就跟陛下挑明请求赐婚了。可他如今是宁国公世子,未来要执掌谢家五万北府军。
北府兵以一当十,是南晋横行至今最强的兵马。
太子殿下与诸位皇子都虎视眈眈。
他不敢冒然将人拉下水。
瞧见明月扭了身,似是有意离开,谢西楼忙追进亭子里,无奈苦笑:“五姑娘,无论你从外头听到什么,总该给我一个分说的机会。”
明月闻言回过头,正对他行了个礼:“世子这话就太抬举了,有什么您且说便是。”
谢西楼垂眸思索半晌,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最终挠了挠头,从xiong前掏出一只脂粉囊,略不自在地递过去:“听说建康城到了夏节,便会赠心上人香囊。我在军中虽会缝一些衣物伤口,却到底不擅长此道,五姑娘若不嫌弃……”
话没说完,虞明月一把捞过去,颇有几分震惊地仔细打量香囊上的绣花图案。
“这、这是你缝的?”
谢西楼无声默认了。
虞明月反而被这沉默闹得有些热,扇着团扇,干巴巴夸道:“你、你……你这鸭子会分身,还挺好看的。”
谢西楼:“那是鸳鸯交颈。”
虞明月:“……”
刚从桥上哼哧哼哧跑来的随侍决明:“……”
该怎么告诉他家二爷,男送簪花,女送香囊。他这绣活儿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硬上啊?
祝嬷嬷觉着事情不对头。
姑娘打从灯市上回来,就呲着牙花儿笑得像是捡了银子一样。漱玉、咬金两个丫头憋着笑,那表情似也不对头。最重要的是,姑娘吃的玩的买了一堆,可一连几日下来她只抱着个针脚丑陋的脂粉囊打量。
她悄悄凑上去瞧过,那水鸭子绣的……叫她一张老脸都快蹙成裹脚布了。
这么个丑东西,姑娘却宝贝似的随身带着,只怕是夏节上被人送了礼。
祝嬷嬷有心跟三太太通个气儿,却担心会弄巧成拙,坏了一桩好姻缘。
毕竟,姑娘长这么大,还没见对哪个男子起过一丁点少女心思,若能就此开开窍也是好的。
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小半月,迈入小暑那日,终于迎来些不一样的消息。
三老爷虞青柏刚下值,抱着官帽才进二门,就忍不住与三太太周氏提起今儿朝中的奇事:
“甘州之战大胜,骠骑将军檀宗霆昨日才班师回朝,陛下今日就论功行赏,给封了广平侯。没能如愿得封大将军,檀宗霆这面儿上可不太高兴。陛下只作不知,提起几位皇子也到了年纪,趁这个机会一并封了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