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(第1页)
"果酒下肚,喉间沁凉香甜。
明月舒坦地叹了一嗓子,问咬金:“瞧你这副模样,事情当是办妥了。我叮嘱你核验好的户簿、契书可都验仔细了?”
咬金兴奋点头,将经过一五一十说了,又掏出人户产业簿和赌坊契书,请姑娘亲自过目。
虞明月好奇接过来,打开一瞧,上头登记着凉州郑氏一家的人口情况。咬金那已经身亡的父母、连同她胞弟都被官府划了红线,盖上印信。
咬金,也就是户簿上的郑大妞已经迁出,成了太傅府三房的奴籍。
整个人户薄上,如今就只剩下三个活人。
明月问:“你爷爷老迈,日后要如何?”
“我跟大妈妈和爷爷商议过了,就按姑娘说的,抓紧让幺妹儿立个女户,便是花些银子也使得。”
“女户虽说田产要少去一大半,赋税却也低了不少。爷爷的身子本就种不了几亩地,够半年嚼用便足够了。幺妹儿经此一事也长大了,这几日出去支摊儿卖五色馉饳(馄饨),竟也能赚十几个沈郎钱了。”
咬金兴致勃勃说了一通,忽然反应过来,有些羞涩地挠了挠耳朵:“姑娘,奴婢话太多了,不该说这些。”
虞明月摇了摇头:“你和漱玉都是跟我一道长大的,说是姊妹也不为过。你的亲人在外头过得好,我自然为你开心。便是日后,你们想要出去——”
俩丫头听这话立马不干了,围上来坐在脚踏前头,委屈得就要落下眼泪来。
时移世易,外头的人变了,她们同样也在变。
如今,姑娘便是顶顶重要的人。
虞明月被两个丫头哭得笑起来,甜言将人哄好了,又问:“从前只知道,咬金插标卖身是为了葬父。你爹娘……究竟是如何走的?”
不知为何,她就是有一种直觉,想要问问此事。
咬金怔了半晌,才低着嗓子:“那时年幼,其实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。只知道我爹做生意不慎惹恼了哪位京官,等我和爷爷赶到时,爹已经只剩出气了……”
她又故作轻松道:“不过,那京官因害死了我爹,亦被判了贬去蛮荒之地。想来,这会儿应当已经搭上一条性命。姑娘和漱玉也不必为我难过。”
虞明月听到此处,眸光微闪,轻声问:“那京官可是姓宋?”
漱玉在旁听着,一张脸顿时惨白。
……
谢西楼回到苔园,廊子底下已经亮起了两挂灯。
回府的路上,他就听决明说起今日宋家寻上门的事,已是一个头两个大了。
什么宋家王家的,他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