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（第7页）

那是林小夏的死亡证明，签发日期是2018年3月15日。

比火灾早了两天。

深夜的公寓飘着焦糊味。

陆沉捏着她煮糊的咖啡杯，指节泛白：我说过，煮焦一次跪一小时。

她盯着他喉结下方的疤痕，忽然笑了：陆沉，你妹妹是不是根本没上过手术台

咖啡杯砸在她脚边，滚烫的液体溅上她小腿。

你再说一个字他掐住她脖子，却在触到疤痕时骤然松手。

她跌坐在地，看见他无名指的银戒在发抖。

是你。她抓住他裤脚，你妹妹的心脏根本没移植给别人，而是......

手机在此时震动，玄关传来快递员的敲门声。

陆沉去开门时，她瞥见快递单上的寄件人：仁济医院

陈立。

那个在监控里推担架车的白大褂男人。

盒子里是个红色天鹅绒首饰盒，打开的瞬间，她听见自己心跳停了一拍。

里面是枚心脏形状的吊坠，吊坠内侧刻着两行小字：

【To小棠：你的心脏永远属于我】

【From

A.C】

A.C，陆沉的英文名缩写。

身后传来陆沉的抽气声，他踉跄着后退半步，撞翻了玄关的花瓶。

这是......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，你从哪弄来的

她盯着吊坠上的血迹，那是干涸的褐色，像极了七年前沾在她指尖的血。

陆沉，她把吊坠塞进他掌心，七年前的手术，根本就是场骗局吧

他忽然捂住耳朵，踉跄着退进墙角，瞳孔里映着她从未见过的恐惧。

别说了......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吟，求你......

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脆弱，像个被剥掉壳的寄居蟹，露出柔软的内脏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第三条匿名短信：

【来仁济医院12楼，带你看真正的地狱】

短信附带的定位正在闪烁，地图上那个红点，像颗正在跳动的心脏。

暗黑人格在意识深处轻笑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混着两种语调：

陆沉，敢不敢和我一起去